第57章 好心好報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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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好心好報中
一時間，秦家亂成一團。
秦恒揪著秦思思從裏到外，就差頭發絲一根一根檢查過去。確定肯定秦思思身上沒有傷口，他還是擔心不已：“聽說病毒還能飛沫傳播啊！”
“再去洗一遍，給我洗仔細了！把這幾個小兔崽子，尤其是二狗子再給我按住了好好洗！”
秦思思哀怨，舉起自己都有些發皺的手指頭：“小舅舅，我再洗香香就洗禿嚕皮了。”
她雖然愛玩水，但不愛一次次的洗澡澡喝抵抗力的藥藥！
其他小朋友有樣學樣。。
葉晨光拉著嗚嗚掙紮的沈曜舉手展示，“小舅舅叔叔您別擔心，醫生叔叔們都檢查過了，我們真沒有事情。且您也回放過相關鏡頭了，狗狗雖然身上有血水，可是我們抱起的時候，助理叔叔們就很緊張，給我們套上了口罩，還給狗狗套上了伊麗莎白圈，防止狗狗咬我們。”
不提這事還好，一提這事，秦恒回想著自己撞見的一幕——秦思思這個狗膽包天的小兔崽子，率先撥開了柴火。剎那間這所謂的狗狗，帶著警惕心，一爪子揮向秦思思。也正因為這個舉動，狼崽子的爪子上的血水飛濺到秦思思的臉上。
即便秦思思算訓練有素，身手敏捷的避開了。可誰知道這血水會不會有病毒啊？獸醫百科上寫了，犬類在感到皮膚瘙、癢、疼、痛的時候，會自發的用舌頭去舔、舐傷口！！！
這一舔萬一舔出問題怎麽辦？？？
腦海瞬間浮現一個個聳人聽聞的病例，秦恒焦慮的恍若熱鍋上的螞蟻，抱緊了秦思思。感受著懷裏崽子的掙紮，他才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，有些腦子。
但腦子不多。
因為他還是後怕，還是克制不住的求問隨行的兒科醫生：“真沒問題？要不要再檢查一遍？要什麽儀器，或者我們立馬飛回燕城？”
為首的醫生恨不得拿著教科書給秦恒做科普：“您放心，獸醫來了，血清檢測再加急做第三遍了。在此之前，我不認為過度醫療是正確的。”
“反而您這般焦慮，情緒會感染孩子們的。”
“這夏日天氣驟變，容易引發感冒。咱們與其擔心動物感染，還不如做好基礎防護。”
黎姨媽聞言摸了摸摸了摸李萌萌的腦袋，停止吹頭發，跟著勸：“小恒，我覺得醫生說得有道理，你還是冷靜一些。孩子抵抗力也沒我們想象的那麽差，可要是再檢查，這衣服脫來脫去的，沒準感冒了。”
聽得這憂愁，顧森弱弱的把葉晨光衣服給塞進褲腰帶裏，弱弱開口：“三少，我……我覺得姨媽說得對。葉晨光一個安全主義者，特謹慎的崽子。這回……這回雖然看回放也挺大膽的。可是學校裏也的確有流浪貓流浪狗的。以葉博導的放養態度，肯定給他打過疫苗的。”
“咱都有疫苗啊，怕什麽？”
說著，顧森傲然佐證：“我剛才把事情跟葉博導反饋過了，她老人家特淡定說疫苗齊全的，否則也不會讓我一個沒帶過孩子的兔崽子帶孩子。”
“所以還是不洗了。”
聽得這一聲聲肅穆的勸說，秦恒深呼吸一口氣，慢慢放下自家的兔崽子，沈聲道：“你們家的崽子安分，可二狗子呢？對了，沈燁呢？怎麽還沒來，我不是發過緊急通知了嗎？”
瞧著一句比一句急促的秦恒，滿臉的擔憂都掩飾不住，掙紮的沈曜靜默了一瞬，朗聲道：“我爸爸跟著救援隊進山了。”
秦恒捂頭：“沈導這個心還真大，他進山幹什麽？”
“拍電影積攢素材！”沈曜聞言眉眼裏帶著傲然：“雖然爸爸很忙，但是爸爸提及素材的時候還是很驕傲的。要收集素材，要展現人性。還說國內影片上很少有救援的題材。這回他既然撞見了，也是機遇。”
秦恒：“……”
“搞文藝的都是瘋子！連兒子受傷都不顧！”內心腹誹著，秦恒擡手按著沈曜肩膀：“那既然如此，接下來你給我乖乖聽命。我給你找條漂亮的狗，安全的狗玩，但是不許靠近醫療室，知道嗎？”
沈曜迎著秦恒擔心的眼神，眼睛直勾勾的，與人對視：“我知道你擔心我，可是我擔心狗狗。”
“狗狗的眼睛告訴我，他很痛苦，他很糾結，他很生氣，他很想咬人，很想報覆！”
非但秦恒，在場其他成年人聽得最後兩個形容詞，跟著身形齊齊一僵。
秦恒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，彎腰與沈曜四目相對，問的小心翼翼：“二狗子弟弟，這個……這個情緒，你怎麽感受到啊？你知道報覆的意思嗎？”
“知道，以暴制暴，同態覆仇。”沈曜一板一眼的開口：“人類打我，我就咬人類。”
秦恒喉嚨的吞咽聲更大了些，望著沈曜閃耀的藍色眼眸，看著純粹的，能瞬間吸引人沈醉其中的藍色海洋般的眼珠子，輕輕開口，模仿幼童的口吻問：“那……那……那二狗子弟弟，你覺得狗狗如何會消消氣啊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曜回答：“但是我覺得陪著他應該可以的。我爸爸媽媽忙，我可以陪著狗狗，陪著動物，就靜靜的等著。”
秦恒擡手摸摸沈曜腦袋：“好，那你乖靜靜在手術室外等著，但是不許靠近打擾醫生們救狼崽子的命，好不好？”
沈曜得到這聲承諾，嘴角彎彎：“謝謝小舅舅叔叔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秦恒邊說眼角餘光看了眼沈曜的育兒師，又橫掃眼秦家帶過來的心理醫生。
這個崽子，天生天才病，不是他這種普通人教育理念能夠說服的，還得專業人士來。
眾人見狀心中有數，育兒師更是帶著感激，而後寸步不離守著沈曜。
跟隨沈曜的步伐走向醫療室。
秦思思見狀，眼裏帶著羨慕：“小舅舅，我也想去守著。這樣非但能夠知道狼怎麽樣了，而且還可以讓大明星二舅舅一出考場就可以看到我。”
“真的，我考試的時候出考場看到小舅舅和外公守著我，可開心了。您不是說二舅舅有病嗎？他現在有病還堅持考試堅持學習，好厲害的。”
秦恒聞言笑了笑。
雖然雞同鴨講，但莫名又合情合理的。
“行叭，學會換位思考感同身受的思思好棒，那小舅舅陪你等著。不過得註意，咱們得穿著全套設備。”
秦思思開心不已。
葉晨光和李萌萌見狀也眼睛眨巴的看向秦恒。
秦恒瞧著這一個個的嗷嗷期盼的小眼神，無奈的嘆口氣，低聲：“去把走廊消毒一遍。”
等安排好了，確定空氣都安全可靠後，他才敢帶著孩子們守在醫療室門外。
醫療室內，秦楓聽得門口的動靜，聽得某個弟弟訴說守在外的理由，嘴角不自禁彎了彎，看向狼崽子的眼神都帶著些溫柔：“謝謝，或許……或許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吧。”
——重生後，他不敢想象秦家落敗後秦思思的下場。可……可現在外面孩童嘰嘰喳喳的，帶著天真的祝福聲，跟手術臺上傷痕累累的小狼崽子似乎構成了名為勇氣的畫面，讓他稍微放松些緊繃的神經，去稍微朝好的方面設想：比如孤兒院，其實並不像想象中的落敗，反而制度化規範化。
與此同時，秦彬收到秦恒帶著孩子們又到“危險地”的消息，反倒是微不著痕的籲口氣：“孩子們守著小動物也好，到底還顯得人與動物和諧相處。萬一到前院，無意中聽到看到什麽惡心事，對他們也是傷害。”
看著用詞如此不客氣的秦彬，白敬文一怔，而後好奇不已：“大表哥，你知道什麽內、幕？還是說你落伍了，跟老幹部一樣沒關註網上新聞？這種驢友作死的事情不是很常見？這幾年輿論都以批判為主，所以那些驢友被救的，都還算乖乖認慫的。”
說著白敬文覺得後面一種可能性比較大。
畢竟秦彬連系統文都是一個月前第一次聽聞啊！
一點都不時髦！
“你給我老實點，別想著什麽PK！”秦彬面無表情訓誡一句後，才訴說自己帶隊援助當地救援部門後得知的事情：“兩個直播隊伍野外PK！”
白敬文聞言一笑：“這種攀比噱頭，也正常。”
說完，白敬文迎著秦彬犀利的眼神，肅穆批判：“但是拿自己的命作死，就完全不正常。以及我是直播帶貨公司的老總，我就算資本家，也只是敦促下屬帶貨而已。在室內！”
秦彬收回審視的眼神，按著額頭的青筋解釋道：“野外，我算他們為工作為賺錢豁出去了，可是失聯後遇到救援隊伍還支支吾吾的，就是沒腦子！最新的數據，不是13個人失聯，是整整三十個人！兩個團隊！”
“我真不懂這些人腦子怎麽想的！”
白敬文聞言扭頭環顧四周，拉著秦彬到角落裏：“那些人作死出大事故，要是連累了南環風景區怎麽辦？我記得超過……”
捏著手指比劃了一下，白敬文緊張：“就算重大安全事故了。姑父為了養老的地方，可費了不少心思。”
“你姑父我爸養老哪裏不能養？問題是那幫驢友不是天高地厚的闖聖山。王大爺出事後，本地的巡邏員都慌了。這對救援工作開展完全不利。”
秦彬擡眸看向雨中的朦朦朧朧，能見度極低的山峰輪廓，壓低了聲：“另外農家樂好不容易經營運轉起來。這回若是被輿論負、面沖擊，對本地村民也不利。”
“我秦家雖不是什麽大善人，但多年幫扶出來的心血這麽莫名被毀，我也慪氣！”
看著難得動怒的秦彬，白敬文擡手在唇瓣比劃了一下，“壓下去？”
秦彬搖搖頭：“這方法治標不治本。別說你姨夫在，也不提咱們直播，對方直播間也掛著PK一詞，就單純說一點……”
深深嘆口氣，秦彬：“毀了當地人的信仰。這些人信心再聚集起來，難。”
“這事不處理好，我以後怎麽教育思思？”秦彬發愁：“難道就告訴她簡單粗、暴壓制嗎？白敬文，不管我秦家，白家也有工廠。”
“工廠光占地大這一性質，就註定了選址範圍在郊區，在鄉鎮。哪怕現在秦家步入智能化轉型，但未來十幾年說白了還是勞動密集型，需要勞動力。”
“也就是說轉型升級的重任，其實在思思身上。”
“思思註定要了下工廠歷練，要下基層。”
“所以，我得提前布局，安排好！而凝聚流水線工人最好的辦法，培養他們向心力，最好的辦法是紮根當地，讓工人穩定，有生老病死一系列穩定的福利。”
將自己的規劃一五一十的說出口，秦彬按了按額頭青筋：“要是換個國籍，我真能恁死那些毀我計劃的人。”
“……大表哥？”白敬文感受著直白而強烈的殺意，一個激靈，小心翼翼的看向秦彬：“是本尊嗎被奪舍了嗎？知道1+1等於幾嗎？”
秦彬涼涼開口：“你三歲的時候還尿床。”
“艹……”白敬文迎著秦彬橫掃過來的眼神，捏起來的拳頭，弱弱開口：“你忽然間在犯罪邊緣徘徊，一點都不像秦彬。”
“我是琢磨著我應該有反派的潛質，否則那個智障不會第一首選是捆綁我。”秦彬琢磨著。
“不是哥，您不覺得這邏輯不通嗎？我覺得你壓力大了些，現在胡思亂想的。我覺得那個智障想著綁定你，完全說明一個道理，他是天生親近秦家。”白敬文默念一聲男主死不了光環後，擺著男主的譜，傲然開口分析：“這個智障或者智障背後有主神，想搞垮秦家，那最起碼的不能首選綁定你啊。”
“問題就出現在這。”秦彬死死拽緊拳頭，甚至手背上青筋都曝出，帶著猙獰的痕跡：“咱們現代醫學就能舉出無數的例子證明一件事——孩子的腦容量跟成年人完全不一樣。按著系統出現BUG的說法，這個系統怎麽能綁思思？怎麽能跟思思兼容？用電腦配置的原理完全無法解釋。”
“那或許思思的腦子其實隨她親爸？只是咱們沒開發出來，就像那個後腦勺無意打一棍，結果冒出個天才病，叫什麽……”
瞧著白敬文絞盡腦汁想著，秦彬緩慢補充：“後天性學者癥候群。學術上僅有幾個例子，是指——”
帶著些鄭重，秦彬把解釋說得清清楚楚：“原本正常的兒童或者成年人，在左腦受到重創之後，右腦的潛能被激發出來，因此患者會突然展現出超凡的數學藝術等等才能。”
邊說，他思緒克制不住偏飛：
他現在也不知道是說給白敬文聽，還是說給他自己聽。
因為綜藝發生的事情真有些“玄學”既視感了：走到哪裏哪裏出問題，不能順順遂遂錄制，甚至連秦家多年的產業布局也會受到影響。所以，找小說男主聊聊，不開心打一場，或許對他秦彬來說還是個解壓的辦法。
而另一邊，作為小說男主，白敬文此刻激動無比，展望美好未來：“對，就是這個天才病！思思或許就是被系統敲了一腦門，然後她基因遺傳裏的天賦，那個容量就釋放出來。”
聞言，秦彬神色微妙的看向白敬文：“要不你去看看秦思思的作業，看看秦思思帶來的小書包？”
“白敬文，我其實很想跟你翻個舊賬，問問你怎麽送禮的？為什麽秦思思的文具裏有奇奇怪怪的東西？比如說便攜式自動橡皮屑清潔器，比如磁力橡皮擦，這橡皮擦神奇啊，可吸附橡皮碎屑，一玩能玩十幾分鐘呢。”
被點名道姓的白敬文看著殺氣騰騰的秦彬，弱弱往後退：“大表哥，您聽我解釋啊，這2020後，時髦的小崽子們都……都得配齊這種文具啊。”
“我也是隨大流送的，全網小朋友們最愛的一套！”
“你們難道沒有全網家長最省心的評選嗎？”
秦彬正打算揪著白敬文好好私聊時，就見柳管家疾步匆匆而來，當即撒手，而後調整表情，帶著些肅穆開口：“什麽事？”
“門口打起來了。”柳管家氣急敗壞著：“小蔡來報，最先被救助的那一批找事，要上咱們秦家的移動救護車。可咱們那車開出去是為王大友準備的。”
這次隨行的醫療隊有三隊，一隊是專門照顧秦老爺子和黎家夫婦的，一隊是兒科隊，剩下一對還是應急處理小分隊。
為了協助救援，除卻兒科隊，其他兩隊也都派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。可沒想到某些人還真是巨嬰，這上躥下跳的簡直欠抽的模樣。
“王大友還沒來？”秦彬看了眼時間，邊往外走，“村長先前不是急的都要哭了？”
柳管家聞言直接氣憤不已：“王大友到底是守林人，職責所在。按著那些規矩可不得讓著某些患者。”
白敬文聽得這話，氣得翻白眼：“大表哥你別出面，我去處理。”
“吩咐下去，監控給我開起來，直播設備給我懟上。老子好歹還算國民老公呢，我黑死這些渣渣！”
邊說白敬文也不去看秦彬是什麽臉色，疾步越過秦彬就往門口跑去。
就見兩個女生攙扶著一個男人直起身，邊舉著一個手機，道：“我……我們都說了付錢了，你們難道就那麽自私自利，見死不救嗎？”
邊說還擡手指指被攙扶的男人。
男人小腿上傷口的血咕咕往下流，好像這血水源源不斷一樣，以致於整個小腿往下都血淋淋的，浸濕了半個擔架。此刻他正痛苦的閉著眼，嘴裏喃喃著什麽話。
見狀，白敬文垂首看看自己穿的整整齊齊，起碼算專業的運動裝備，再看眼受傷的男人。望著人休閑短褲，剎那間便覺得自己這個邪火都躥到腦門了。
連顧森這個傻大個，帶著孩子在村裏逛，都知道防曬防蚊。結果這群搞野外探險的，竟然連最基本的服裝都缺失。
喘著氣，他面色沈沈靠近正哭哭啼啼的兩人：“吵什麽？”
“敬文少爺。”爭執的司機一見白敬文出來，當即微不著痕的松口氣，喊了一聲。
看著司機如此恭敬的一幕，正哭泣的兩人一見白敬文的容顏，更是激動不已，“白總。”
“白總，我們是碧藍站的主播，這位也是為工作。這是百萬UP主羅理。”聲音帶著些哽咽，介紹著最中間的男人：“他也是為了救我們才受傷的。”
原本痛苦狀的羅理聽得傳入耳畔的解釋，緩緩睜眼看向肅穆的白敬文，眼裏也帶著些欣喜：“您……您好，我……”
我知道這在錄制綜藝！
只要面對鏡頭，這肯定能夠得救的！
秦家那麽家大業大，帶來的醫生肯定比破地方的村醫，或者縣城裏的醫生要好得多！換一句話說他的腿肯定能保住。
想著，羅理不由得後怕。
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跳得那麽快，甚至自己離死亡就那麽近，近到他甚至來不及有任何反應，就那麽傻傻的站著，被那惡狼狠狠咬了一口。
甚至他都覺得自己耳朵超級靈敏，聽到了惡狼的獠牙狠狠撕扯下自己小腿肉的聲音。那撕裂聲，他恐怕這輩子都忘記不了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不想斷腿，我還想……”羅理看向鏡頭，想要說出一連串自覺很偉大的話語，“我……我還想工作，我還要賺錢養家。”
沒錯過羅理這細微的舉動，白敬文一副茫然的模樣：“你不想斷腿，村醫守著要治療，這手裏拿著藥箱沒看見嗎？”
羅理聞言駭然的看向白敬文，只覺得自己的性命似乎在人眼裏不過是玩笑，“這藥箱破成什麽樣你這個大少爺當然看不見了！”
聽到這聲歇斯底裏的怒吼，其他兩人看看舍身相救的羅理，看向白敬文的眼神也帶上了怨恨。
一人還舉高了原先就開著的手機對準了白敬文，話語卻是帶著些哽咽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：“虧我們還琢磨著您到底是直播行業的大佬，大家也算同一行業的。您會互幫互助。”
兩人是同事，自覺配合默契。
見狀另一個立馬沈著臉，聲音帶著怒火，不虞著：“小尚，不用求這渣男！一個豪門公子哥，靠著父母有些能耐罷了。他能知道什麽事情？完全是不食肉糜，不把人命當回事！”
這三人的直播間粉絲聞言立馬跟著討伐起來：【不食肉糜加一，真是會投胎就以為自己能耐了！】
【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？能直接投訴嗎？！】
【幹死白敬文！】
【……】
白敬文瞧著三人中氣十足，一唱一和的，直接嗤笑著：“直播鏡頭幹脆對著我的臉拍得了。”
“我還怕你們嗎？”
“村醫治療然後去縣醫院，已經是當地政府出於責任和義務幫你們了，否則你們沒機會在這大放厥詞！”
邊說白敬文拍拍被嫌棄的村醫肩膀，“這許師父厲害著呢。我小時候在這訓練，他就負責帶著我們野外生存，教導我們野外治療知識。”
說話間白敬文斜睨了眼三人：“別給我搞花花腸子，既然知道我是豪門公子哥，我就挺豪的，我買了衛星信號。”
“你們猜猜為什麽你們那麽快被定位，手機信號越靠近別苑越好啊？”
聞言，被橫掃的三人一驚，下意識的互相對視一眼，面面相覷。
白敬文陰惻惻的冷笑一聲：“正好，我這閑著也是閑著，給我回放。我倒是要看看這群人到底怎麽來的！這麽理直氣壯的受傷，可真行啊。”
“另外，給我去買個頭條，全社交平臺給我放！”
“非得讓這幫人徹底出名不可！”
助理聞言立馬架起了大屏幕，截取相關信號進行回放。
羅理看著雨中出現的大屏幕，看見屏幕刺啦幾聲過後，清晰的畫面，眼睛都瞪得成了燈籠。
畫面裏，山坳裏四面八方的雨聲混雜著狼嚎聲，像極了傳說中“鬼哭狼嚎”一詞。氛圍也因此顯得格外的幽深恐怖。但相比環境的恐怖，隨著信號似乎在一次次的調整，隨著救援隊的衣服在青蔥的環境中顯得耀眼至極，仿若長龍鑲嵌在深山中，隨著救援隊的聲音越發清晰……
就聽得一聲尖銳至極的吶喊聲：“救命不是你們的職責嗎？先救我！包紮什麽，躺擔架上先走！這狼群馬上又來了。”
一聽到自己先前說出的話，羅理回想著當時的場景，面色驟然一青，帶著些怨念看向白敬文，看向白敬文身後黑衣保鏢，眼裏帶著憎恨。
他要是投胎好，出門也有這麽多人護著，需要自己冒險嗎？
白敬文此刻早已無視其他人的眼神，一見畫面氣得脖頸都青了。
綜藝直播間的觀眾們更是怒不可遏【靠，先前綜藝就說過會幫忙救援活動，所以綜藝活動安排有所調整，但沒想到竟然救助這些渣渣！】
【太惡心了，這麽多人力物力下去，結果救這麽幾個渣！】
【我記得先前王大爺他們不還科普過，聖山不能進。這村子裏人最多也直到別苑所在的小山嶺。】
【能不能冷酷一點，別浪費資源了？】
【能直接讓這些渣給工資嗎？下雨天還忙，我心疼那些救援隊的工作人員了。】
【……】
就在觀眾們憤慨不已時，由遠及近的黑衣保鏢擡著血擔架前來，邊盡了力氣喊著：
“快，快啟動救護車！”
“來兩個年輕力壯的趕緊去後頭接一下淩博士！”
“博士太缺鍛煉了，跑不快。得他主刀！”
“後頭還有兩個失溫！安排搶救！”
白敬文聽得這一連串的疾呼，跟著安排，直接強勢的開辟專屬通道，讓所有助理都提防著某些人哭嚎。
邊看了眼王大友。
前一天還笑著說巡邏的王大友，這一刻面色灰白，毫無生機的躺在擔架上。腳上竟還有捕獸夾？！
滿臉困惑著，白敬文看著被助理攙扶著爬上移動救護車的淩博士，“王大友跟秦家還有合作，給我用最好的藥！”
“放心，大少吩咐過了。”淩博士說著關上車門。
看著這一幕，羅理覺得自己都能活生生氣到清醒過來：“這救護車還分個三六九等？”
“沒看見上面的logo嗎？專屬移動救護車，你想要享受行啊，醫院什麽規矩你們懂的。先交錢，交ICU的錢，然後再治病。我們隨行的醫生，個個專家。否則給我閉嘴，按著輕重緩急來，你瞅著像病重的模樣嗎？可生龍活虎著！”
“我……”羅理剛想理論，忽然間便覺得自己疼麻木的腿忽然間疼得難受，緊接著他又覺得自己像是瀕臨死亡了，他感受到輕微卻又記憶猶新的撕裂聲。
那被狠狠撕扯下一塊肉，被狼撕扯的聲音。
“啊！”
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，似能響徹整個天地。
白敬文一行人一回眸，就見發出慘叫聲的羅理整個人像是瘋了一眼，竟然張口咬著自己的手腕。
“？？？”白敬文恍恍惚惚，“心理醫生看看是瘋了還是裝病！”
這話剛一說出口，他就被人拉了拉袖子。
順著助理驚恐的眼神，白敬文看向先前架起來的大屏幕。
大屏幕上除卻左下角密密麻麻的彈幕外，原本該展現森林風景的屏幕，出現了一行字。
血淋淋的大紅字體。
寫著【人類，你們的報應，開始了。】
【疼嗎？】
【以暴制暴，同態覆仇！】
白敬文倒抽一口涼氣，“這哪個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黑客，不，大俠行俠仗義？小弟這邊感激不盡！不過咱們這是娃綜，是小寶貝娃綜！還是無權處理救援的事情的。救命，是責任是國家的責任。”
“所以您趕緊走，咱們這是民間行為。民不究官不舉的！”
“大家都低調啊。”
“先關！”
邊說白敬文使勁給助理使眼色。
助理急得要命，張口無聲的連筆帶劃：“關不掉！”
“真黑客的樣子！”
白敬文見狀，頭疼不已，連忙拿著手機。
可還沒按秦彬的電話，就見秦彬已經面無表情的，手段快準狠的，直接拔掉屏幕的電源線。
目睹這一幕的白敬文駭然：“大……大表哥？？你真是秦彬嗎？那個智能小天才，計算機小天才？”
你用技術剛回去啊！
“最原始的辦法最好用！”秦彬瞧著直接傻了的白敬文，言簡意賅道：“是黑客。城堡精靈也被控制了。”
“能力在我之上。”
白敬文目瞪口呆。
“接下來的事情恐怕不是我們能處理的。”秦彬定定的看著兩個女生也開始毫無形象，直接大口大口咬著自己的手腕，仿若中邪一般，眉頭緊擰成川。
“喪屍嗎？”白敬文順著秦彬的眼神，看了眼被保鏢敲昏過去的三人，問的小心翼翼：“這些人不會作死的開啟了什麽神秘異次元吧？”
這些問題，無人能回答。
以致於接下來的救援氛圍都很沈悶。
但網絡上早已掀翻了驚濤駭浪，所有人都在討論著驢友，討論著這些屢禁不止的所謂探險家。
【人定勝天這個詞沒有聽過嗎？為什麽某些人能去南極，叫科研，擁有戶外精神愛好者的人不過去野外探險而已，就是自私自利？向自然證明人類來過，不行嗎？大家互相尊重，OK？】
【好家夥，樓上是反諷還是真性實感？其他不說，你們看看截圖對比行不行？這所謂的戶外愛好者，穿著短袖短褲，你們腦子有坑嗎？不怕蚊子嗎？】
【戶外探險行，別連累其他人行不行？救援隊，那麽多人的命難道不是命？沈導的直播間一直開啟著，他在秦家的指導下算專業設備，甚至為了安全，還有兩個保鏢一前一後跟著他。可是一個沒有多少野外經驗的人，差點都摔下山了。等到指揮中心安排的第一個定點補存地，沈導采訪的那個農村巡邏員才19歲。暑假在家過來幫忙的。身上好幾道傷口，光看著都覺得可憐。】
【王大爺才叫慘，好不好？至今還在ICU！那些腦殘怎麽不去死啊，還有臉顛倒黑白！要是白敬文某件事後臉皮大增，恐怕都懟不過那些腦殘以及那些腦殘。這些腦殘竟然還說秦家需要企業的社會責任感，簡直惡心透了】
【……】
被數以萬計討伐的羅理這一刻看著自己鏡子裏的自己，看著自己的牙齒開始尖銳起來，看著自己克制不住的彎腰，學狗爬，驚恐不已：“鬼，肯定有鬼，那個地方有鬼！”
護士見狀急急忙忙聯系了醫生。
醫生看著從未見過的一幕，邊問：“跟他一起送進來的傷員呢。”
話音落下，護士還沒來得及去查，就見同時同樣慌慌張張的跑過來。
醫生見狀，嚇得急急忙忙上報。
一夜之間，這樣的景象甚至發生在其他醫院裏。
“一夜之間，全國疾控中心一共收到46例相關病情的匯報。”
白敬文輕咳了一聲，率先打破古色古香的書房死寂，看向突然前來的客人，問：“所以呢？”
“我們想請秦董配合調查，調查忽然出現在屏幕上的警告。因為……”帶隊的醫生苦笑一聲：“我們聯合相關部門調查過了，所有動物化的患者都發過支持野外冒險，甚至發病嚴重程度，還可以按著羅理直播間的打賞程度來劃分。”
聞言，秦彬目瞪口呆：“你們確定？”
望著訝然不是作偽的秦彬，醫生點點頭。
“那我也得告訴你們一個噩耗，”一夜未睡的秦彬喝口茶，感受著菊花茶的清涼，他才覺得自己找到了些話音：“我的全屋系統連接的是城堡精靈。這個系統，是我跟智能研究院研發的某系統民用版本。”
“確切說我這是測試版。”
“但測試版也……也沒防住那神通廣大的黑客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“目前救援隊已經找到19人，還有11人下落不明。根據判斷，有往聖山峽谷的痕跡。”秦彬說著，把自己得到的最新文件緩緩遞給前來的領隊：“聖山峽谷，按著當地習俗來說，那就是神地中的禁地。非危難時候就庇佑的話，那就是有去無回。”
“秦董，按著資料顯示您不是迷信之人吧？”領隊面色凝重的打開文件看相關情況，邊口吻帶著些戲謔開口。
“我秦家歷來尊媽祖娘娘，也尊當地風俗。我爸現如今跟著村長他們一起在祠堂求山神爺爺開恩，甚至我們家那些孩子一人一個長命鎖帶著。”秦彬笑笑：“有信仰，其實挺好的，起碼會敬畏。”
領隊聞言沈默了一秒，似想到了什麽，轉移話題：“冒昧問一句，秦楓在嗎？我聽說他主持了一場小型的手術，救的還是狼？”
秦彬沈默。
他們私下開過會議，沈曜說的話，像極了“小女主西皮應有的光環”，顯得有些先知性。
因此他們也竭盡全力在救小狼崽。
可這小狼崽……
就在秦彬回憶會議時，下意識的一個激靈，看向會議室的屏幕。
就見屏幕上又……又出現了紅色的字體，囂張至極【讓敖鑌出來決一死戰，否則我拿他最愛的人類開刀，讓人類全部滅絕。】
看著映入眼簾的話語，秦彬緊張的吞咽一下口水。
“敖鑌是誰？”領隊沒錯過秦彬的表情問。
白敬文見狀也好奇不已：“大表哥，這……這人誰啊？”
“秦思思他爸！”秦彬幾乎咬著牙從喉嚨裏說出來。
“表姐夫不是姓葉嗎？”
“我姐夫馬甲多不行嗎？”秦彬磨牙，昂頭環顧一圈：“這位神通廣大的，你是不是該認清一件事，思思他爸已經死了。”
即便曾經共過事，也算同一個師門，但他目前能夠確定的只有兩個標簽——秦薔老公，思思爸爸。
話音落下，秦彬就看到一連串的感嘆號，伴隨這一句話【敖鑌沒有死！！！！！】
見狀，秦彬豁然一下子站直了身：“你他娘的別胡說！研究院都對外公布了，思思的加分認定表都說好了九月一號開學的時候當眾頒發，順帶引領小朋友從尚科學。就算研究院又政策，需要為研究隱姓埋名，但也絕對不會搞詐、屍吧？加分政策，不是兒戲！”
“一分一個操場，懂不懂？”
所有人：“？？？？”
這角度……夠……夠操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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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間，秦家亂成一團。
秦恒揪著秦思思從裏到外，就差頭發絲一根一根檢查過去。確定肯定秦思思身上沒有傷口，他還是擔心不已：“聽說病毒還能飛沫傳播啊！”
“再去洗一遍，給我洗仔細了！把這幾個小兔崽子，尤其是二狗子再給我按住了好好洗！”
秦思思哀怨，舉起自己都有些發皺的手指頭：“小舅舅，我再洗香香就洗禿嚕皮了。”
她雖然愛玩水，但不愛一次次的洗澡澡喝抵抗力的藥藥！
其他小朋友有樣學樣。。
葉晨光拉著嗚嗚掙紮的沈曜舉手展示，“小舅舅叔叔您別擔心，醫生叔叔們都檢查過了，我們真沒有事情。且您也回放過相關鏡頭了，狗狗雖然身上有血水，可是我們抱起的時候，助理叔叔們就很緊張，給我們套上了口罩，還給狗狗套上了伊麗莎白圈，防止狗狗咬我們。”
不提這事還好，一提這事，秦恒回想著自己撞見的一幕——秦思思這個狗膽包天的小兔崽子，率先撥開了柴火。剎那間這所謂的狗狗，帶著警惕心，一爪子揮向秦思思。也正因為這個舉動，狼崽子的爪子上的血水飛濺到秦思思的臉上。
即便秦思思算訓練有素，身手敏捷的避開了。可誰知道這血水會不會有病毒啊？獸醫百科上寫了，犬類在感到皮膚瘙、癢、疼、痛的時候，會自發的用舌頭去舔、舐傷口！！！
這一舔萬一舔出問題怎麽辦？？？
腦海瞬間浮現一個個聳人聽聞的病例，秦恒焦慮的恍若熱鍋上的螞蟻，抱緊了秦思思。感受著懷裏崽子的掙紮，他才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，有些腦子。
但腦子不多。
因為他還是後怕，還是克制不住的求問隨行的兒科醫生：“真沒問題？要不要再檢查一遍？要什麽儀器，或者我們立馬飛回燕城？”
為首的醫生恨不得拿著教科書給秦恒做科普：“您放心，獸醫來了，血清檢測再加急做第三遍了。在此之前，我不認為過度醫療是正確的。”
“反而您這般焦慮，情緒會感染孩子們的。”
“這夏日天氣驟變，容易引發感冒。咱們與其擔心動物感染，還不如做好基礎防護。”
黎姨媽聞言摸了摸摸了摸李萌萌的腦袋，停止吹頭發，跟著勸：“小恒，我覺得醫生說得有道理，你還是冷靜一些。孩子抵抗力也沒我們想象的那麽差，可要是再檢查，這衣服脫來脫去的，沒準感冒了。”
聽得這憂愁，顧森弱弱的把葉晨光衣服給塞進褲腰帶裏，弱弱開口：“三少，我……我覺得姨媽說得對。葉晨光一個安全主義者，特謹慎的崽子。這回……這回雖然看回放也挺大膽的。可是學校裏也的確有流浪貓流浪狗的。以葉博導的放養態度，肯定給他打過疫苗的。”
“咱都有疫苗啊，怕什麽？”
說著，顧森傲然佐證：“我剛才把事情跟葉博導反饋過了，她老人家特淡定說疫苗齊全的，否則也不會讓我一個沒帶過孩子的兔崽子帶孩子。”
“所以還是不洗了。”
聽得這一聲聲肅穆的勸說，秦恒深呼吸一口氣，慢慢放下自家的兔崽子，沈聲道：“你們家的崽子安分，可二狗子呢？對了，沈燁呢？怎麽還沒來，我不是發過緊急通知了嗎？”
瞧著一句比一句急促的秦恒，滿臉的擔憂都掩飾不住，掙紮的沈曜靜默了一瞬，朗聲道：“我爸爸跟著救援隊進山了。”
秦恒捂頭：“沈導這個心還真大，他進山幹什麽？”
“拍電影積攢素材！”沈曜聞言眉眼裏帶著傲然：“雖然爸爸很忙，但是爸爸提及素材的時候還是很驕傲的。要收集素材，要展現人性。還說國內影片上很少有救援的題材。這回他既然撞見了，也是機遇。”
秦恒：“……”
“搞文藝的都是瘋子！連兒子受傷都不顧！”內心腹誹著，秦恒擡手按著沈曜肩膀：“那既然如此，接下來你給我乖乖聽命。我給你找條漂亮的狗，安全的狗玩，但是不許靠近醫療室，知道嗎？”
沈曜迎著秦恒擔心的眼神，眼睛直勾勾的，與人對視：“我知道你擔心我，可是我擔心狗狗。”
“狗狗的眼睛告訴我，他很痛苦，他很糾結，他很生氣，他很想咬人，很想報覆！”
非但秦恒，在場其他成年人聽得最後兩個形容詞，跟著身形齊齊一僵。
秦恒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，彎腰與沈曜四目相對，問的小心翼翼：“二狗子弟弟，這個……這個情緒，你怎麽感受到啊？你知道報覆的意思嗎？”
“知道，以暴制暴，同態覆仇。”沈曜一板一眼的開口：“人類打我，我就咬人類。”
秦恒喉嚨的吞咽聲更大了些，望著沈曜閃耀的藍色眼眸，看著純粹的，能瞬間吸引人沈醉其中的藍色海洋般的眼珠子，輕輕開口，模仿幼童的口吻問：“那……那……那二狗子弟弟，你覺得狗狗如何會消消氣啊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曜回答：“但是我覺得陪著他應該可以的。我爸爸媽媽忙，我可以陪著狗狗，陪著動物，就靜靜的等著。”
秦恒擡手摸摸沈曜腦袋：“好，那你乖靜靜在手術室外等著，但是不許靠近打擾醫生們救狼崽子的命，好不好？”
沈曜得到這聲承諾，嘴角彎彎：“謝謝小舅舅叔叔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秦恒邊說眼角餘光看了眼沈曜的育兒師，又橫掃眼秦家帶過來的心理醫生。
這個崽子，天生天才病，不是他這種普通人教育理念能夠說服的，還得專業人士來。
眾人見狀心中有數，育兒師更是帶著感激，而後寸步不離守著沈曜。
跟隨沈曜的步伐走向醫療室。
秦思思見狀，眼裏帶著羨慕：“小舅舅，我也想去守著。這樣非但能夠知道狼怎麽樣了，而且還可以讓大明星二舅舅一出考場就可以看到我。”
“真的，我考試的時候出考場看到小舅舅和外公守著我，可開心了。您不是說二舅舅有病嗎？他現在有病還堅持考試堅持學習，好厲害的。”
秦恒聞言笑了笑。
雖然雞同鴨講，但莫名又合情合理的。
“行叭，學會換位思考感同身受的思思好棒，那小舅舅陪你等著。不過得註意，咱們得穿著全套設備。”
秦思思開心不已。
葉晨光和李萌萌見狀也眼睛眨巴的看向秦恒。
秦恒瞧著這一個個的嗷嗷期盼的小眼神，無奈的嘆口氣，低聲：“去把走廊消毒一遍。”
等安排好了，確定空氣都安全可靠後，他才敢帶著孩子們守在醫療室門外。
醫療室內，秦楓聽得門口的動靜，聽得某個弟弟訴說守在外的理由，嘴角不自禁彎了彎，看向狼崽子的眼神都帶著些溫柔：“謝謝，或許……或許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吧。”
——重生後，他不敢想象秦家落敗後秦思思的下場。可……可現在外面孩童嘰嘰喳喳的，帶著天真的祝福聲，跟手術臺上傷痕累累的小狼崽子似乎構成了名為勇氣的畫面，讓他稍微放松些緊繃的神經，去稍微朝好的方面設想：比如孤兒院，其實並不像想象中的落敗，反而制度化規範化。
與此同時，秦彬收到秦恒帶著孩子們又到“危險地”的消息，反倒是微不著痕的籲口氣：“孩子們守著小動物也好，到底還顯得人與動物和諧相處。萬一到前院，無意中聽到看到什麽惡心事，對他們也是傷害。”
看著用詞如此不客氣的秦彬，白敬文一怔，而後好奇不已：“大表哥，你知道什麽內、幕？還是說你落伍了，跟老幹部一樣沒關註網上新聞？這種驢友作死的事情不是很常見？這幾年輿論都以批判為主，所以那些驢友被救的，都還算乖乖認慫的。”
說著白敬文覺得後面一種可能性比較大。
畢竟秦彬連系統文都是一個月前第一次聽聞啊！
一點都不時髦！
“你給我老實點，別想著什麽PK！”秦彬面無表情訓誡一句後，才訴說自己帶隊援助當地救援部門後得知的事情：“兩個直播隊伍野外PK！”
白敬文聞言一笑：“這種攀比噱頭，也正常。”
說完，白敬文迎著秦彬犀利的眼神，肅穆批判：“但是拿自己的命作死，就完全不正常。以及我是直播帶貨公司的老總，我就算資本家，也只是敦促下屬帶貨而已。在室內！”
秦彬收回審視的眼神，按著額頭的青筋解釋道：“野外，我算他們為工作為賺錢豁出去了，可是失聯後遇到救援隊伍還支支吾吾的，就是沒腦子！最新的數據，不是13個人失聯，是整整三十個人！兩個團隊！”
“我真不懂這些人腦子怎麽想的！”
白敬文聞言扭頭環顧四周，拉著秦彬到角落裏：“那些人作死出大事故，要是連累了南環風景區怎麽辦？我記得超過……”
捏著手指比劃了一下，白敬文緊張：“就算重大安全事故了。姑父為了養老的地方，可費了不少心思。”
“你姑父我爸養老哪裏不能養？問題是那幫驢友不是天高地厚的闖聖山。王大爺出事後，本地的巡邏員都慌了。這對救援工作開展完全不利。”
秦彬擡眸看向雨中的朦朦朧朧，能見度極低的山峰輪廓，壓低了聲：“另外農家樂好不容易經營運轉起來。這回若是被輿論負、面沖擊，對本地村民也不利。”
“我秦家雖不是什麽大善人，但多年幫扶出來的心血這麽莫名被毀，我也慪氣！”
看著難得動怒的秦彬，白敬文擡手在唇瓣比劃了一下，“壓下去？”
秦彬搖搖頭：“這方法治標不治本。別說你姨夫在，也不提咱們直播，對方直播間也掛著PK一詞，就單純說一點……”
深深嘆口氣，秦彬：“毀了當地人的信仰。這些人信心再聚集起來，難。”
“這事不處理好，我以後怎麽教育思思？”秦彬發愁：“難道就告訴她簡單粗、暴壓制嗎？白敬文，不管我秦家，白家也有工廠。”
“工廠光占地大這一性質，就註定了選址範圍在郊區，在鄉鎮。哪怕現在秦家步入智能化轉型，但未來十幾年說白了還是勞動密集型，需要勞動力。”
“也就是說轉型升級的重任，其實在思思身上。”
“思思註定要了下工廠歷練，要下基層。”
“所以，我得提前布局，安排好！而凝聚流水線工人最好的辦法，培養他們向心力，最好的辦法是紮根當地，讓工人穩定，有生老病死一系列穩定的福利。”
將自己的規劃一五一十的說出口，秦彬按了按額頭青筋：“要是換個國籍，我真能恁死那些毀我計劃的人。”
“……大表哥？”白敬文感受著直白而強烈的殺意，一個激靈，小心翼翼的看向秦彬：“是本尊嗎被奪舍了嗎？知道1+1等於幾嗎？”
秦彬涼涼開口：“你三歲的時候還尿床。”
“艹……”白敬文迎著秦彬橫掃過來的眼神，捏起來的拳頭，弱弱開口：“你忽然間在犯罪邊緣徘徊，一點都不像秦彬。”
“我是琢磨著我應該有反派的潛質，否則那個智障不會第一首選是捆綁我。”秦彬琢磨著。
“不是哥，您不覺得這邏輯不通嗎？我覺得你壓力大了些，現在胡思亂想的。我覺得那個智障想著綁定你，完全說明一個道理，他是天生親近秦家。”白敬文默念一聲男主死不了光環後，擺著男主的譜，傲然開口分析：“這個智障或者智障背後有主神，想搞垮秦家，那最起碼的不能首選綁定你啊。”
“問題就出現在這。”秦彬死死拽緊拳頭，甚至手背上青筋都曝出，帶著猙獰的痕跡：“咱們現代醫學就能舉出無數的例子證明一件事——孩子的腦容量跟成年人完全不一樣。按著系統出現BUG的說法，這個系統怎麽能綁思思？怎麽能跟思思兼容？用電腦配置的原理完全無法解釋。”
“那或許思思的腦子其實隨她親爸？只是咱們沒開發出來，就像那個後腦勺無意打一棍，結果冒出個天才病，叫什麽……”
瞧著白敬文絞盡腦汁想著，秦彬緩慢補充：“後天性學者癥候群。學術上僅有幾個例子，是指——”
帶著些鄭重，秦彬把解釋說得清清楚楚：“原本正常的兒童或者成年人，在左腦受到重創之後，右腦的潛能被激發出來，因此患者會突然展現出超凡的數學藝術等等才能。”
邊說，他思緒克制不住偏飛：
他現在也不知道是說給白敬文聽，還是說給他自己聽。
因為綜藝發生的事情真有些“玄學”既視感了：走到哪裏哪裏出問題，不能順順遂遂錄制，甚至連秦家多年的產業布局也會受到影響。所以，找小說男主聊聊，不開心打一場，或許對他秦彬來說還是個解壓的辦法。
而另一邊，作為小說男主，白敬文此刻激動無比，展望美好未來：“對，就是這個天才病！思思或許就是被系統敲了一腦門，然後她基因遺傳裏的天賦，那個容量就釋放出來。”
聞言，秦彬神色微妙的看向白敬文：“要不你去看看秦思思的作業，看看秦思思帶來的小書包？”
“白敬文，我其實很想跟你翻個舊賬，問問你怎麽送禮的？為什麽秦思思的文具裏有奇奇怪怪的東西？比如說便攜式自動橡皮屑清潔器，比如磁力橡皮擦，這橡皮擦神奇啊，可吸附橡皮碎屑，一玩能玩十幾分鐘呢。”
被點名道姓的白敬文看著殺氣騰騰的秦彬，弱弱往後退：“大表哥，您聽我解釋啊，這2020後，時髦的小崽子們都……都得配齊這種文具啊。”
“我也是隨大流送的，全網小朋友們最愛的一套！”
“你們難道沒有全網家長最省心的評選嗎？”
秦彬正打算揪著白敬文好好私聊時，就見柳管家疾步匆匆而來，當即撒手，而後調整表情，帶著些肅穆開口：“什麽事？”
“門口打起來了。”柳管家氣急敗壞著：“小蔡來報，最先被救助的那一批找事，要上咱們秦家的移動救護車。可咱們那車開出去是為王大友準備的。”
這次隨行的醫療隊有三隊，一隊是專門照顧秦老爺子和黎家夫婦的，一隊是兒科隊，剩下一對還是應急處理小分隊。
為了協助救援，除卻兒科隊，其他兩隊也都派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。可沒想到某些人還真是巨嬰，這上躥下跳的簡直欠抽的模樣。
“王大友還沒來？”秦彬看了眼時間，邊往外走，“村長先前不是急的都要哭了？”
柳管家聞言直接氣憤不已：“王大友到底是守林人，職責所在。按著那些規矩可不得讓著某些患者。”
白敬文聽得這話，氣得翻白眼：“大表哥你別出面，我去處理。”
“吩咐下去，監控給我開起來，直播設備給我懟上。老子好歹還算國民老公呢，我黑死這些渣渣！”
邊說白敬文也不去看秦彬是什麽臉色，疾步越過秦彬就往門口跑去。
就見兩個女生攙扶著一個男人直起身，邊舉著一個手機，道：“我……我們都說了付錢了，你們難道就那麽自私自利，見死不救嗎？”
邊說還擡手指指被攙扶的男人。
男人小腿上傷口的血咕咕往下流，好像這血水源源不斷一樣，以致於整個小腿往下都血淋淋的，浸濕了半個擔架。此刻他正痛苦的閉著眼，嘴裏喃喃著什麽話。
見狀，白敬文垂首看看自己穿的整整齊齊，起碼算專業的運動裝備，再看眼受傷的男人。望著人休閑短褲，剎那間便覺得自己這個邪火都躥到腦門了。
連顧森這個傻大個，帶著孩子在村裏逛，都知道防曬防蚊。結果這群搞野外探險的，竟然連最基本的服裝都缺失。
喘著氣，他面色沈沈靠近正哭哭啼啼的兩人：“吵什麽？”
“敬文少爺。”爭執的司機一見白敬文出來，當即微不著痕的松口氣，喊了一聲。
看著司機如此恭敬的一幕，正哭泣的兩人一見白敬文的容顏，更是激動不已，“白總。”
“白總，我們是碧藍站的主播，這位也是為工作。這是百萬UP主羅理。”聲音帶著些哽咽，介紹著最中間的男人：“他也是為了救我們才受傷的。”
原本痛苦狀的羅理聽得傳入耳畔的解釋，緩緩睜眼看向肅穆的白敬文，眼裏也帶著些欣喜：“您……您好，我……”
我知道這在錄制綜藝！
只要面對鏡頭，這肯定能夠得救的！
秦家那麽家大業大，帶來的醫生肯定比破地方的村醫，或者縣城裏的醫生要好得多！換一句話說他的腿肯定能保住。
想著，羅理不由得後怕。
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跳得那麽快，甚至自己離死亡就那麽近，近到他甚至來不及有任何反應，就那麽傻傻的站著，被那惡狼狠狠咬了一口。
甚至他都覺得自己耳朵超級靈敏，聽到了惡狼的獠牙狠狠撕扯下自己小腿肉的聲音。那撕裂聲，他恐怕這輩子都忘記不了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不想斷腿，我還想……”羅理看向鏡頭，想要說出一連串自覺很偉大的話語，“我……我還想工作，我還要賺錢養家。”
沒錯過羅理這細微的舉動，白敬文一副茫然的模樣：“你不想斷腿，村醫守著要治療，這手裏拿著藥箱沒看見嗎？”
羅理聞言駭然的看向白敬文，只覺得自己的性命似乎在人眼裏不過是玩笑，“這藥箱破成什麽樣你這個大少爺當然看不見了！”
聽到這聲歇斯底裏的怒吼，其他兩人看看舍身相救的羅理，看向白敬文的眼神也帶上了怨恨。
一人還舉高了原先就開著的手機對準了白敬文，話語卻是帶著些哽咽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：“虧我們還琢磨著您到底是直播行業的大佬，大家也算同一行業的。您會互幫互助。”
兩人是同事，自覺配合默契。
見狀另一個立馬沈著臉，聲音帶著怒火，不虞著：“小尚，不用求這渣男！一個豪門公子哥，靠著父母有些能耐罷了。他能知道什麽事情？完全是不食肉糜，不把人命當回事！”
這三人的直播間粉絲聞言立馬跟著討伐起來：【不食肉糜加一，真是會投胎就以為自己能耐了！】
【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？能直接投訴嗎？！】
【幹死白敬文！】
【……】
白敬文瞧著三人中氣十足，一唱一和的，直接嗤笑著：“直播鏡頭幹脆對著我的臉拍得了。”
“我還怕你們嗎？”
“村醫治療然後去縣醫院，已經是當地政府出於責任和義務幫你們了，否則你們沒機會在這大放厥詞！”
邊說白敬文拍拍被嫌棄的村醫肩膀，“這許師父厲害著呢。我小時候在這訓練，他就負責帶著我們野外生存，教導我們野外治療知識。”
說話間白敬文斜睨了眼三人：“別給我搞花花腸子，既然知道我是豪門公子哥，我就挺豪的，我買了衛星信號。”
“你們猜猜為什麽你們那麽快被定位，手機信號越靠近別苑越好啊？”
聞言，被橫掃的三人一驚，下意識的互相對視一眼，面面相覷。
白敬文陰惻惻的冷笑一聲：“正好，我這閑著也是閑著，給我回放。我倒是要看看這群人到底怎麽來的！這麽理直氣壯的受傷，可真行啊。”
“另外，給我去買個頭條，全社交平臺給我放！”
“非得讓這幫人徹底出名不可！”
助理聞言立馬架起了大屏幕，截取相關信號進行回放。
羅理看著雨中出現的大屏幕，看見屏幕刺啦幾聲過後，清晰的畫面，眼睛都瞪得成了燈籠。
畫面裏，山坳裏四面八方的雨聲混雜著狼嚎聲，像極了傳說中“鬼哭狼嚎”一詞。氛圍也因此顯得格外的幽深恐怖。但相比環境的恐怖，隨著信號似乎在一次次的調整，隨著救援隊的衣服在青蔥的環境中顯得耀眼至極，仿若長龍鑲嵌在深山中，隨著救援隊的聲音越發清晰……
就聽得一聲尖銳至極的吶喊聲：“救命不是你們的職責嗎？先救我！包紮什麽，躺擔架上先走！這狼群馬上又來了。”
一聽到自己先前說出的話，羅理回想著當時的場景，面色驟然一青，帶著些怨念看向白敬文，看向白敬文身後黑衣保鏢，眼裏帶著憎恨。
他要是投胎好，出門也有這麽多人護著，需要自己冒險嗎？
白敬文此刻早已無視其他人的眼神，一見畫面氣得脖頸都青了。
綜藝直播間的觀眾們更是怒不可遏【靠，先前綜藝就說過會幫忙救援活動，所以綜藝活動安排有所調整，但沒想到竟然救助這些渣渣！】
【太惡心了，這麽多人力物力下去，結果救這麽幾個渣！】
【我記得先前王大爺他們不還科普過，聖山不能進。這村子裏人最多也直到別苑所在的小山嶺。】
【能不能冷酷一點，別浪費資源了？】
【能直接讓這些渣給工資嗎？下雨天還忙，我心疼那些救援隊的工作人員了。】
【……】
就在觀眾們憤慨不已時，由遠及近的黑衣保鏢擡著血擔架前來，邊盡了力氣喊著：
“快，快啟動救護車！”
“來兩個年輕力壯的趕緊去後頭接一下淩博士！”
“博士太缺鍛煉了，跑不快。得他主刀！”
“後頭還有兩個失溫！安排搶救！”
白敬文聽得這一連串的疾呼，跟著安排，直接強勢的開辟專屬通道，讓所有助理都提防著某些人哭嚎。
邊看了眼王大友。
前一天還笑著說巡邏的王大友，這一刻面色灰白，毫無生機的躺在擔架上。腳上竟還有捕獸夾？！
滿臉困惑著，白敬文看著被助理攙扶著爬上移動救護車的淩博士，“王大友跟秦家還有合作，給我用最好的藥！”
“放心，大少吩咐過了。”淩博士說著關上車門。
看著這一幕，羅理覺得自己都能活生生氣到清醒過來：“這救護車還分個三六九等？”
“沒看見上面的logo嗎？專屬移動救護車，你想要享受行啊，醫院什麽規矩你們懂的。先交錢，交ICU的錢，然後再治病。我們隨行的醫生，個個專家。否則給我閉嘴，按著輕重緩急來，你瞅著像病重的模樣嗎？可生龍活虎著！”
“我……”羅理剛想理論，忽然間便覺得自己疼麻木的腿忽然間疼得難受，緊接著他又覺得自己像是瀕臨死亡了，他感受到輕微卻又記憶猶新的撕裂聲。
那被狠狠撕扯下一塊肉，被狼撕扯的聲音。
“啊！”
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，似能響徹整個天地。
白敬文一行人一回眸，就見發出慘叫聲的羅理整個人像是瘋了一眼，竟然張口咬著自己的手腕。
“？？？”白敬文恍恍惚惚，“心理醫生看看是瘋了還是裝病！”
這話剛一說出口，他就被人拉了拉袖子。
順著助理驚恐的眼神，白敬文看向先前架起來的大屏幕。
大屏幕上除卻左下角密密麻麻的彈幕外，原本該展現森林風景的屏幕，出現了一行字。
血淋淋的大紅字體。
寫著【人類，你們的報應，開始了。】
【疼嗎？】
【以暴制暴，同態覆仇！】
白敬文倒抽一口涼氣，“這哪個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黑客，不，大俠行俠仗義？小弟這邊感激不盡！不過咱們這是娃綜，是小寶貝娃綜！還是無權處理救援的事情的。救命，是責任是國家的責任。”
“所以您趕緊走，咱們這是民間行為。民不究官不舉的！”
“大家都低調啊。”
“先關！”
邊說白敬文使勁給助理使眼色。
助理急得要命，張口無聲的連筆帶劃：“關不掉！”
“真黑客的樣子！”
白敬文見狀，頭疼不已，連忙拿著手機。
可還沒按秦彬的電話，就見秦彬已經面無表情的，手段快準狠的，直接拔掉屏幕的電源線。
目睹這一幕的白敬文駭然：“大……大表哥？？你真是秦彬嗎？那個智能小天才，計算機小天才？”
你用技術剛回去啊！
“最原始的辦法最好用！”秦彬瞧著直接傻了的白敬文，言簡意賅道：“是黑客。城堡精靈也被控制了。”
“能力在我之上。”
白敬文目瞪口呆。
“接下來的事情恐怕不是我們能處理的。”秦彬定定的看著兩個女生也開始毫無形象，直接大口大口咬著自己的手腕，仿若中邪一般，眉頭緊擰成川。
“喪屍嗎？”白敬文順著秦彬的眼神，看了眼被保鏢敲昏過去的三人，問的小心翼翼：“這些人不會作死的開啟了什麽神秘異次元吧？”
這些問題，無人能回答。
以致於接下來的救援氛圍都很沈悶。
但網絡上早已掀翻了驚濤駭浪，所有人都在討論著驢友，討論著這些屢禁不止的所謂探險家。
【人定勝天這個詞沒有聽過嗎？為什麽某些人能去南極，叫科研，擁有戶外精神愛好者的人不過去野外探險而已，就是自私自利？向自然證明人類來過，不行嗎？大家互相尊重，OK？】
【好家夥，樓上是反諷還是真性實感？其他不說，你們看看截圖對比行不行？這所謂的戶外愛好者，穿著短袖短褲，你們腦子有坑嗎？不怕蚊子嗎？】
【戶外探險行，別連累其他人行不行？救援隊，那麽多人的命難道不是命？沈導的直播間一直開啟著，他在秦家的指導下算專業設備，甚至為了安全，還有兩個保鏢一前一後跟著他。可是一個沒有多少野外經驗的人，差點都摔下山了。等到指揮中心安排的第一個定點補存地，沈導采訪的那個農村巡邏員才19歲。暑假在家過來幫忙的。身上好幾道傷口，光看著都覺得可憐。】
【王大爺才叫慘，好不好？至今還在ICU！那些腦殘怎麽不去死啊，還有臉顛倒黑白！要是白敬文某件事後臉皮大增，恐怕都懟不過那些腦殘以及那些腦殘。這些腦殘竟然還說秦家需要企業的社會責任感，簡直惡心透了】
【……】
被數以萬計討伐的羅理這一刻看著自己鏡子裏的自己，看著自己的牙齒開始尖銳起來，看著自己克制不住的彎腰，學狗爬，驚恐不已：“鬼，肯定有鬼，那個地方有鬼！”
護士見狀急急忙忙聯系了醫生。
醫生看著從未見過的一幕，邊問：“跟他一起送進來的傷員呢。”
話音落下，護士還沒來得及去查，就見同時同樣慌慌張張的跑過來。
醫生見狀，嚇得急急忙忙上報。
一夜之間，這樣的景象甚至發生在其他醫院裏。
“一夜之間，全國疾控中心一共收到46例相關病情的匯報。”
白敬文輕咳了一聲，率先打破古色古香的書房死寂，看向突然前來的客人，問：“所以呢？”
“我們想請秦董配合調查，調查忽然出現在屏幕上的警告。因為……”帶隊的醫生苦笑一聲：“我們聯合相關部門調查過了，所有動物化的患者都發過支持野外冒險，甚至發病嚴重程度，還可以按著羅理直播間的打賞程度來劃分。”
聞言，秦彬目瞪口呆：“你們確定？”
望著訝然不是作偽的秦彬，醫生點點頭。
“那我也得告訴你們一個噩耗，”一夜未睡的秦彬喝口茶，感受著菊花茶的清涼，他才覺得自己找到了些話音：“我的全屋系統連接的是城堡精靈。這個系統，是我跟智能研究院研發的某系統民用版本。”
“確切說我這是測試版。”
“但測試版也……也沒防住那神通廣大的黑客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“目前救援隊已經找到19人，還有11人下落不明。根據判斷，有往聖山峽谷的痕跡。”秦彬說著，把自己得到的最新文件緩緩遞給前來的領隊：“聖山峽谷，按著當地習俗來說，那就是神地中的禁地。非危難時候就庇佑的話，那就是有去無回。”
“秦董，按著資料顯示您不是迷信之人吧？”領隊面色凝重的打開文件看相關情況，邊口吻帶著些戲謔開口。
“我秦家歷來尊媽祖娘娘，也尊當地風俗。我爸現如今跟著村長他們一起在祠堂求山神爺爺開恩，甚至我們家那些孩子一人一個長命鎖帶著。”秦彬笑笑：“有信仰，其實挺好的，起碼會敬畏。”
領隊聞言沈默了一秒，似想到了什麽，轉移話題：“冒昧問一句，秦楓在嗎？我聽說他主持了一場小型的手術，救的還是狼？”
秦彬沈默。
他們私下開過會議，沈曜說的話，像極了“小女主西皮應有的光環”，顯得有些先知性。
因此他們也竭盡全力在救小狼崽。
可這小狼崽……
就在秦彬回憶會議時，下意識的一個激靈，看向會議室的屏幕。
就見屏幕上又……又出現了紅色的字體，囂張至極【讓敖鑌出來決一死戰，否則我拿他最愛的人類開刀，讓人類全部滅絕。】
看著映入眼簾的話語，秦彬緊張的吞咽一下口水。
“敖鑌是誰？”領隊沒錯過秦彬的表情問。
白敬文見狀也好奇不已：“大表哥，這……這人誰啊？”
“秦思思他爸！”秦彬幾乎咬著牙從喉嚨裏說出來。
“表姐夫不是姓葉嗎？”
“我姐夫馬甲多不行嗎？”秦彬磨牙，昂頭環顧一圈：“這位神通廣大的，你是不是該認清一件事，思思他爸已經死了。”
即便曾經共過事，也算同一個師門，但他目前能夠確定的只有兩個標簽——秦薔老公，思思爸爸。
話音落下，秦彬就看到一連串的感嘆號，伴隨這一句話【敖鑌沒有死！！！！！】
見狀，秦彬豁然一下子站直了身：“你他娘的別胡說！研究院都對外公布了，思思的加分認定表都說好了九月一號開學的時候當眾頒發，順帶引領小朋友從尚科學。就算研究院又政策，需要為研究隱姓埋名，但也絕對不會搞詐、屍吧？加分政策，不是兒戲！”
“一分一個操場，懂不懂？”
所有人：“？？？？”
這角度……夠……夠操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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